借我一个暮年,
借我碎片,
借我瞻前与顾后,
借我执拗如少年。
借我后天长成的先天,
借我变如不曾改变。
借我素淡的世故和明白的愚,
借我可预知的险。
借我悲怆的磊落,
借我温软的鲁莽和玩笑的庄严。
借我最初与最终的不敢,借我不言而喻的不见。
借我一场秋啊,可你说这已是冬天。
前两天刷微博,看到陈丹青老师为木心建的美术馆已然落成。我原本并不了解木心,只觉得他应是一个现代艺术家,通过度娘才知道他早已与世长辞。度娘对木心的离世用了一句很诗意的话形容:“2011年的冬天,木心先生从这个世界“逃走了”,留下一个依旧清新的乌镇和一个建美术馆的遗愿。”我在想究竟是怎样超凡脱俗的一个人,关于他的一切尽是诗书画意山水远。
《借我》是85后女作家樊小纯写给木心的诗,却常常被人认为是木心先生所做。第一次读《借我》,只觉得好久没有读到让自己如此动容的诗句了。词间语,诗里句,都融合地恰到好处。然而看表面字义,却觉得很疑惑:见与不见,暮年与少年、瞻前与顾后、变与不曾改变,为什么要同时拥有呢?假若人生一直徘徊在两个相反的方向之间,那不就是止步不前?但是人生又怎么可以用一句话就能诠释清楚的呢?
人一旦到了垂暮之年,就不会再有如少年般的求知若渴,因为岁月本身就是解答疑惑的过程。而我现在仍旧处于求知阶段,关于那些已然抵达不惑年纪的人们,他们对生活是怎样的看法,我并不能感同身受,只能从过去的自己身上摸索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