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善若水。水善利万物而不争,处众人之所恶,故几于道。居善地,心善渊,与善仁,言善信,政善治,事善能,动善时。夫唯不争,故无尤。——《道德经》
[译文]
最善的人好像水一样。水善于滋润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,停留在众人都不喜欢的地方,所以最接近于“道”。最善的人,居处最善于选择地方,心胸善于保持沉静而深不可测,待人善于真诚、友爱和无私,说话善于格守信用,为政善于精简处理,能把国家治理好,处事能够善于发挥所长,行动善于把握时机。最善的人所作所为正因为有不争的美德,所以没有过失,也就没有怨咎。
[注释]
①上善若水:上,最的意思。上善即最善。这里老子以水的形象来说明”圣人”是道的体现者,因为圣人的言行有类于水,而水德是近于道的。
②处众人之所恶:即居处于众人所不愿去的地方。
③几于道:几,接近。即接近于道。
④渊:沉静、深沉。
⑤与,善仁:与,指与别人相交相接。善仁,指有修养之人。
⑥政,善治:为政善于治理国家,从而取得治绩。
⑦动,善时:行为动作善于把握有利的时机。
⑧尤:怨咎、过失、罪过。
中学生的古文学习,一般不会涉及老子的文章,如果只是学这篇文章,百度一下就行。老庄的哲学思想似乎有点深奥,而且频繁的宣讲无为和不争,与我们的生活态度差别很大,至多读读瑰丽奇伟的《逍遥游》,仰视一下哲人星辰大海般的旷远罢了。
老子爱水,他的挂名徒弟孔子也说:智者乐水——他非常认可,他的半拉老师是个智者。今人学习老庄,要么一头钻进玄幻的深渊不自拔,要么拿来给自己的厚黑找理论支撑,到最后彻底沦陷。
老子善于从世上万物中感悟哲理,尤其是对水这种事物青睐有加,甚至是高度崇拜。水有最大的可塑性——或大江大河,或小溪湖泊,或锅碗瓢盆,或杯盘洼地,在哪里,就是哪里的形状。当然,水也可飞流直下三千尺,或是滔滔不绝连绵不断,处何地,行何事,都能顺其自然。
老子说水有七德,如上文,而人也应有这七德——《道德经》讲的是道和德,而这一篇大概只是要讲其中两个字——不争。
水不争,顺势而为,是上善。
而我们的现实,是处处要争,我们的后代也是处处要争——总有稀缺的佼佼者胜出,总有漫天卷地的平凡者争不到。老子这思想,恐怕只能给六七十岁的老人听,他们已经争不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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